国庆期间,我们去到达州市下坝镇。采访了一位深山中制作乐器的能工巧匠,现在,把他的故事分享给你。
1小小乐器
制作起来不简单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我真的真的真的好想你好想你……”一想到这个魔性的歌曲,似乎很多人都会被这首歌词简单,配乐清新的歌曲洗脑。自己会禁不住的跟着哼唱,可就是这个简简单单的配乐器材,就是这样一个小乐器,制作却是相当精细与复杂。
“擦,擦,擦擦……”的声音,有节奏地在向师傅的手下响起。用最为传统的刨子打磨着尤克里里的琴颈,刨花漂亮的散落开来。“如果从我开始做尤克里里算起,那么估计只是打磨琴颈的刨花,这个房子估计都放不下。”向师傅打趣的说到,指一指身后的将近百平的工作间。
两条剑眉下的眼神炯炯有神,凝视着自己手中的琴。不论是吉他还是尤克里里,都是属于舶来品。但是向师傅却用中国最传统的工具,制作它们近30年。
280年代北上的向师傅
机缘巧合学做吉他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崔健凭借着一把吉他,一无所有的站上北京工体的演唱会上,燥热了中国大陆。从此唤醒的不只是内地的摇滚乐,更燃起来年轻的青年的心。而此时在四川省达县下坝的一个偏远村上,也受到这种乐动的召唤,千里迢迢转而北上,成了中国最早的一代农民工。
向师傅80年代老照片
二十岁的小向还未成为向师傅,在北京改革开放的涌流中,成了高楼大厦建立者的一员。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命运之神降临到向师傅身上,当时的包工头卷款潜逃,向师傅一行人不得不另寻出路。刚好此时的清华大学图书馆一个管理员联系到说,有一个美国的教授需要制作吉他,要找一些工人可以来做这一行。
数月后,教授过来看看制作琴的进展如何。但却是被震惊了,拿了一把琴半天没有说话,一会找来翻译问,这是谁做的。向师傅当年真怕挨饿,难道是做的不好被指责,又要失去这份工作?但在当时只有二十岁的小向还是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晃晃了手:“我做的。”,很浓重的四川话。
然后就如同小说般的情节,美国教授十分认可向师傅做的手艺,并决定留下他成为正式工,跟着师傅一起制作。小向师傅当时还处于蒙圈状态,大家一起学习制作,怎么自己就更好了呢?
向师傅弹吉他
所谓人生,不过是坎坷辛苦之后剩下的酸甜苦辣。顺风顺水不会发生在那个年代,也不会发生在普通平凡的向师傅身上,不过几年光景,美国教授不需要吉他制作了,自然小向师傅失去了工作。
3生活颠沛流离
合伙人分道扬镳
这个时候的向师傅已经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技术工。然而,那个年代,即便是在北京,制作乐器行当的,还是很少。向师傅这时从里屋拿出一个相册,上面有三对夫妻站在山上,微笑着招手。仿佛在迎接新日子的来临。“那段日子,实在是不忍心回忆。”向师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眶处红红的,似乎想要泛出泪光,但猛地一下,又转瞬即逝。
后来的后来,小向师傅离开北京,辗转到太原、成都、河北……颠沛流离。“在北京那一批的早期做这项手艺的人,大概也就只是剩下我了。”向师傅似乎有些落寞,但眼神里分明有自豪的神色。
那么多年,经历合伙人的分道扬镳,工厂的倒闭,弹吉他的越来越多,但真正制作这个精细行当里的人却越来越少。千禧年到来,时代的改变,更多人转行,利益的驱使下使工艺品的制作,成为一种时代淘汰者的象征。
像是生而俱来的技艺,又像是不能够离开的东西。这种技艺已经成为人生身体的一部分,向师傅更希望能够做出自己的品牌出来,把这种舶来品和用中国匠人的技艺结合起来,做出精致的工艺品。
4回乡创业困难重重
但精湛技艺终被认可
回乡创业,对于一个早期的农民工似乎是一个新鲜的词汇,但向师傅的确是揣着美金回到家乡创业。09在上海的展览会上,国外的投资商看到了向师傅展品,直接到后台找到本人,说需要大批量订购。向师傅便开山阔斧,在村里建立起了制作吉他尤克里里的手工作坊,接受美国人的订单,进行正规的批量化生产。
村里几乎没有什么年轻人可以帮助向师傅,外出务工潮还仍在持续。向师傅先是从亲朋好友着手。从年开始跟着向师傅一起做琴的余师傅,一起奔波十多年的黄师傅,包括一直支持向师傅工作的“赵幺姨”。
每次幺姨提到过去的事情,总会忍不住激动的泪水。刚刚回乡创业,很多人说是骗子,很多人不会认可你做琴的质量,会有更多的人不知道你做的这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后来终是凭借精湛的技艺逐渐被大家认可。
“工人最多的时候有将近40个,每次做饭就会使用那个大的地锅。”幺姨用手指了指位于厨房最里侧的地锅,那锅就相当于把六个16寸的电脑合起平放的大小。
靠着二十几年的胜似亲人的友人,余师傅对于向师傅最多的评价就是人实在,做人做事都是及其认真。
如今再继续制作尤克里里,几乎都是由向师傅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制作基本工程。而选材,打磨,衡量,抛光,调音……等这些工作,还是向师傅亲力亲为,初心不变,只是想要做出一把好琴。
向师傅徒弟
整个时代的年轮,推着人类不断前行,在互联网冲击下,手工艺人对于我们来说更是不可或缺的珍藏。当然,像向师傅这样的手工匠人,匠人匠心未变,但仍可以通过互联网,在某宝上做出自己的品牌,推出属于自己的手工技艺。也会让更多的年轻人制作出,更多更具创造力的好音乐,“我还想继续做下去,儿子女儿毕业后,已经到深圳开拓市场,很希望这种融合中国技艺的品牌得到认可哈。”向师傅笑的很开心,那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链接——
成都哪里能买到
上乘的手工吉他、尤克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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