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河南那些往事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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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沿着渠江河岸狭长的坡地带有一条大路,通过我幺姨家房前,是渠县城通往临巴、达县方向必经的步行大道,据说以前还是渠县通往达县官道的一部分。我出世时都还看见以前官道石板路面的一些遗存,只是石板所剩无几了。这条路南面这一头连着渠县方向,沿途有叫大店子、河梁子、老码头、流江溪、田家河边、金鸡口、风洞子的地方。北面这一头连着临巴方向,沿途有叫笑石溪、大庙山、廖家碥、唐家坝、临巴电建的地方。特别是当时临巴不仅工矿企业多,还有一个电建,在修建西南地区较大的临巴火电厂,工人较多。同时,当地林场等地还有很多上山下乡的知青,人员密集,这条路上的行人来往很多,几乎从来没有断过线。由于苟渡口靠山临河,渠江河面开阔,从六十年代开始,达县专区水文系统在这里陆续修建起了渠县比较著名的苟渡口水文站,拉有一根较粗的钢索横跨渠江河,用于在涨水期间套稳船只进行观测水文。在修建水文站办公用房、观测房等建筑时,不仅用上了砖瓦,还用上了当时较为紧缺的水泥等。而我的幺姨父家就靠近水文站的围墙,是一个靠水边半坡修建的低矮的老式穿斗木梁小瓦房,在当时已经算好的住房了。我的整个童年时代,曾无数次跟着父母亲往幺姨家走。无数次看见另一个模样的渠河,与我门前的渠江河风景不一样。目睹有吃国家粮工作人员的水文站,心生无尽的羡慕。可以说我到幺姨家的去去来来,占据了我整个童年做客和往来记忆的大部分。她家有什么事我一般都会随大人去,大多数时候她家都能有点好的吃给我,或者哄我,或者说趣话逗我。我的幺姨也曾无数次到我家帮忙做事等,也很是亲热。那时,生活比较困难,我最高兴的就是往幺姨家跑。每次从山下登上大垭口时,可望见很远范围内的许多景象,渠河两岸数十里范围内的食物和景色几乎一览无余。当时我还小,并不知道心旷神怡这个词。但每当我跑在父母前面,登上大垭口,心境总是一下开阔了许多。面前的渠江,附近大小的码头和航船,远处的群山与田野,湘渝铁路线上那冒着白烟轰隆驶过的列车,还有水文站的收音机里放出的忽远忽近象天籁般的音乐,总会给我豁然开朗、神清气爽的感觉,把我带向一个快乐的世界。如果好久不到幺姨家去了,我也会在课余背着一个篾背篼和年长的哥姐们一起外出割草,满山坡跑,然后抽空跑到大垭口去,坐在坡上,远望幺姨家的小瓦房,远望水文站办公楼房、观察房和河里的船只,远望山下这条大路上来往不断的行人和路边成排的电线杆。可是,人世间总会有很多不测的,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由于我的幺姨父是个驼子,天生有残疾。我幺姨嫁给幺姨父多年没有生育,后来仅捡养了一个小女孩。特别是我幺姨夫的父亲去世得早,我一直没见过。但幺姨夫的母亲我叫黄婆婆的人嘴巴很厉害,是当地出了名的“刀子嘴”,当地人都暗地里称叫其诨名为“黄鸡母儿”,意思是嘴尖又会叫。成天都在说人骂人,几乎没停息过。而我的幺姨也是一个典型的嘴不肯饶人的直人,常和她顶闯。两强相遇,婆媳关系一直很激烈,很不好处。大队生产队领导和我的父母都多次参与了他们家矛盾的调解,甚至水文站的工作同志也来调解,但始终收效不大。一九七六年的腊月,一个极其特殊的年份。我第一次在放寒假后随母亲外出远行,全靠步行走路,到渠县清溪场小通济村二姨家做客,给二姨父和表哥等送几双新布鞋。我母亲没文化,也没有其它本事和能力,但永远充满爱心和大姐的担当。那时,她每年都要抽劳动的间歇,给我的舅家姨家的男人做些新布鞋送去,减轻他们的家庭负担,也表达心意。这也是她唯一能给亲人们做的事。我和母亲走完亲戚往渠县回走的时候,为了节约钱,依然全是顺着公路步行。母亲背着一个较小的篾背篼,我跟着走。快到城西公社城西桥的时候,我的父亲已经到路上来接我们母子了。因为天在下雨,我本该过年才穿的而因走亲戚经母亲允许提前穿的新布鞋已经沾满稀泥面目全非了。父亲告诉母亲和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幺姨不见了,幺姨父来家找过了,问我们看没看见。我和母亲都很吃惊,确实也不知道,都想回家后共同寻找,那时有什么事母亲是不会在我面前装的。因为那个年代交通不便,通讯也不发达,一时找不到人的事情随时都会发生,也很正常,但也害怕发生其它意外。回家后,我的父母也到幺姨父家去,也一起到其他的三亲六戚家去找,始终不见人,但觉得幺姨寻短见的可能小。幺姨父又和他的弟弟姐夫妹夫等一起,到我清溪望江的二姨家和几个舅舅家去找,找了很多天,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依然没有幺姨音讯,大家推断多半是跟人“跑河南”了。我母亲也发动我们全家人去找,亲妹妹不见了,也怕有个三长两短,始终也没找着。向大队公社报告,也帮助出面寻找,也始终没有任何着落,当时这种情况太多了。但我幺姨父家始终不相信,说亲姊妹间怎么不知道,是我母亲瞒着他家的。但我母亲敢指天发誓,说人是要讲良心的,我们家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在那段时间,我幺姨父家曾找人在渠县所有的车站、码头去找,也还连续多天晚上安排人在我们家的草房屋后的檐沟里偷听我家里人的谈话,还造成许多误会,但始终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幺姨离开了之后,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的心里满是失落。我也曾幻想过很多种结果,甚至也怀疑幺姨是不是真的“跑”了,也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再见到幺姨了。幺姨和幺姨父一起住过的那座小瓦房,门旁的那条小路,我再也不可能去了,因为我家和那里再也没有亲戚联系,我最多只能几次远远观望。以后也曾好几次坐在大垭口,远望我曾经做客的那个小房子,那里的水文站,那里的竹子树林和面前永远流不尽的渠河。可是,当我还在幺姨不知所踪的阴影中,没有完全走出来的时候,又在我家发生了一件如地震般震惊的事。一九七八年的三四月份,我家的亲二嫂跑了,丢下了不足一岁的侄儿和一个不成样子的家。如果说幺姨出走与我家关系还不是非常直接、仅是亲戚关系的话,那么我家二嫂的“跑河南”,却是另一个晴天霹雳,给我家留下的是无尽的酸楚、无奈和不自信(未完待续)。(特约作者:郑六秋)(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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